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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,一想起那花開得無心無肺的樣子,心里就很不是一個滋味。0 Z, w2 e3 P% j0 P- F+ [% {
那年,七十多歲的我,體依然很硬朗,臉帶著世事如風的恬淡去了海南。到海南我就自然想到了海南一個著名的景點——興隆帶植物園!
' a0 X+ m( v8 D 這個植物園保存了生植物資源和珍希物種,特別是引進了帶名貴植物種類,在中外享有盛譽。園內布局合理,各種草木繁茂,花葉葳蕤,郁郁蔥蔥,濃翠滴,一些植物以各種各樣的姿態(tài)顯示著旺盛的生命力。讓人感覺園內的空是綠的,呼吸也變得十分輕松。我是一個快要見馬克思的人了,看著這眼前的一切,突然煥發(fā)了青,心像雀一樣,在這紅紅綠綠的世界里蹦蹦跳跳。于是,我想起了一首歌:“愿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,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!”看著這滿園的綠,我貪婪地呼吸著這純凈的空,閉眼睛,要捕捉這里的一縷一脈,回憶我的昨天。
6 c" U3 |1 F: e* h% w “這種植物是夾竹桃科植物,原產(chǎn)帶美洲地區(qū),以巴西分布較多,我為引進栽培……”一個瘦小,穿著花格襯衫的導游,給一些青年女們正在講解一種植物。他普通話中常常露出海南音的尾巴。語沒學好,發(fā)音談不純正,有雜質,顯渾濁。奇怪的是,這聲音像一種巨大的磁場,又像一個引路人,許多人吸引了過去。; @) {* s5 Q: Y4 p" p) I, W4 D
這種花有黃白兩種品種,朵兒不是很大,搶眼一看似有五片花瓣,其實是一個整體,中間沒有花蕊,很空,沒有一點貴胄之相,也沒有靈可言,形態(tài)極像手搖留聲機的那個搞笑的喇叭。
* U* d0 m8 d" P “此花無蕊,故稱好人花,不花心的人當然就是好人花啦!”導游講著渾濁的普通話,再配他看著女士們幽默搞笑的眼神,立馬讓一些女士們興奮地了起來。我也跟著笑了。我再次注視著好人花,真有種相看儼然的感覺。
2 Y) E/ a; R+ a3 t3 D4 a9 B 調皮的導游突然話鋒一轉,用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一些士們說:“此花無心無肺,無毒不丈夫!”他的話像一把火,立即點燃了士們的緒,頓時響起了呼聲一片。接著,照相機們也咔嚓、咔嚓地跟著笑了起來。! j% _' w ], _. V, n& \& F
我的心一下子就掉進了冰窟窿里,這清幽雋雅的植物園在我的眼前轉瞬間就變了一種蕭瑟的景象。我用散漫游移的眼神看著這一張張年輕而又興奮的臉,看著他們手中的相機。我像丟了魂一樣。0 ^/ x6 z& ~, E% ?+ {% P9 p
“花是靠傳粉來繁殖的,花蕊沒有,這種花靠什么來繁殖后代?”一個女士一臉疑惑地問著導游。4 a6 {: _9 ?( F, L
“可以桿、壓條繁殖,活率很高”。
6 A3 }2 @! P/ R( J( `) O( R 哦,原來是一根長出一個無心無肺的,兩根長出兩個無心無肺的,多栽培就會培養(yǎng)出一大批無心無肺的來了!7 C6 B9 E( R9 O- k P, R
“朱生,你照什么照?你就是這無心無肺的好人花!”一個女士對拿相機正忙著給好人花照相的朱生厲聲說道,臉啼笑皆非,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那種感覺。可以看出,女士和朱生可能是一對兒。4 h' u* |. Y& W1 M9 w8 y; S
他和我同姓!因脈的原因,我就注意了那個朱生的小后生。他的年紀和我的孫子不相下。我的眼睛老在他的體搜尋著,試圖努力地尋找點什么。我在心里咕嘟著,朱生,我的“遠房”孫子,你雖然不是我刻隆的,你的怎么就沒有一點你爺爺我的影子呢?我的心在隱隱作痛,猝然變得很蒼老,一張臉變了痛苦的集塊。
7 a& u) G- j; B8 l+ N 往往現(xiàn)實就這么荒誕,人們不崇尚真善美而拜倒在丑惡的腳下稱臣。會撈的,黑心的,欺詐的,等等、等等,為了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一種時尚,人們的價值觀和價值取向完全變了樣。我想,現(xiàn)在的人不是在孔子的思想中浸潤長起來的,而是在“厚黑”學府中讀了研,讀了博,于是,這個世界就變得瘋狂,病得不輕!我又想,社會是這樣,也不能怪那個朱生的“遠房”孫子,他不崇拜好人花,那他怎么去面對現(xiàn)實,如何去討生活?
" |- U/ ?2 [" Y; m 說來很怪,自海南回來后,我的精神變得很蒼老了。而今,我已有九十來歲了,雖然還能行走自如,這完全得益于經(jīng)常運動運動。兒孫們很孝順,常常我出去旅游,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而我的心靈卻抵觸這世界的花花綠綠,不是別的原因,那是什么原因呢?或許是我老了,心徹底的老了。6 R2 W9 |% Q* M# |, l
一我的孫子過來問我:“爺爺你曾去過海南,你見過好人花沒有?”1 i4 b9 s @& _7 l$ F( ]
我的臉立馬就刮起了一陣凜冽風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:沒有,爺爺?shù)难刍耍R快瞎了。接著里又說了一句,那花沒靈,你千萬不要學好人花!說得是語重心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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