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加祥作品一個典型的特點是感性的樣式化處理,由圖像的光影壓縮為造型動作。這些具有“時政”外表的動作生成一個固定的敘述格式,讓人產生既生疏又常見的視覺感悟。 也許是我們太關心版畫的原故,總是在畫面肌理中尋找方案,久而久之,形成了一個版畫式的解讀模式,誤認為非痕跡語言不能入畫。版畫與版畫家在本為一體的關系中形成一個自設的陷阱,即:版畫是印刷肌理的,版畫家是制訂標準的,一面大談創(chuàng)新,一面又使標準更為嚴格。令人費解的是離開版畫圈的版畫現(xiàn)實,由于不能解讀印刷語言所形成的藝術效果,對這門正興起的語言,從它的復數(shù)、小幅形制上加以否定。然而藝術實踐是通過自我運動來規(guī)定的,其源泉仍在創(chuàng)作者的感受能力之中,那種精確細膩的感受,整合材料表現(xiàn)的能力,體現(xiàn)著藝術視域的廣度。 做石版出身的陶加祥正是從繁雜工序中提煉出合適自己的語言詞句。需要強調的是,陶加祥作品起步就沒有青春期的白日夢與無病呻吟的自命不凡。看他的畫要從渾渾然的水墨跡象中辨別造型,偶然流淌的水墨形成一個個姿態(tài),形成意念中不經意間的回首,借著滿版的墨述說著別樣的燥動。其中《惡作劇》、《逝之一》等作品企圖從邊緣人群的“戲弄”中介入社會問題,而這樣的介入總在學院教育的規(guī)范格式之內,于是那些對比、格局、細節(jié)的可讀性往往沖淡主題的明確性。2005年創(chuàng)作的《黑狗》系列可以說是一個版畫家從服從規(guī)則到自由的運用規(guī)則的轉變。造型的隨意性變成了表現(xiàn)性,加強了視覺上的感染力,特別是PS版的轉印技術使印與畫之間綜合出了新的語言樣式,非印刷繪畫的直接性體現(xiàn)在印刷制版過程中,作品留下了繪畫手稿般的記錄因素,由“跡”轉“象”,繼而解讀出作者自身的境遇,版畫的“潛規(guī)則”由于改變了技術而明亮了起來。 陶加祥作品真正的變化是體現(xiàn)在《您好》這一系列作品中,那種在藝術與形式上的判斷,可以說是一種假象,實質是涌入腦海中的社會激素的發(fā)酵。在今天這種無處不在、社會格式化的圖像資源,總是若隱若現(xiàn)地映入我們的生活,類似于活動圖像的定格,類似于一種儀式的圖解,更接近于在瞬間所洞察到的深度的不安定。這種從圖片中拿來、借來的定格動態(tài)和不要腹稿的方法足以導引出一個非傳統(tǒng)的版畫式描述的開始。 作品在視覺中表現(xiàn)感悟能力,也是他們這一代畫家的共性,正是這種由內而外的反復產生了嚴肅中又帶有調侃的情節(jié),使這個世界變得一本正經而又無所事事。 由理性支撐著作者,由“類似版畫”減輕了自身來自石版的壓力,這是陶加祥干的事,但由印刷引起的壓力還會來,我們寄希望于陶加祥在版畫上的再次轉身。 U?s;(?S0Q讀史偉的山水畫。能讀出一種北方的雄強之氣和南方的清然之境。他向往寧靜,因此在喧囂的都市追求一種入世的靜地,超塵而不脫俗,他試圖將亙古的筆墨結構帶入現(xiàn)代人的話語情景之中,通過畫面透露出一種冷逸幽寂之氣和樸厚澄靜的韻味。作品自然流暢依物隨形,絕不有刻意的痕跡,意象間氣脈貫通,凝結著天地元氣。史偉用他的作品證明了這個時代山水自覺與境遇選擇的實現(xiàn)意義。無凝、年輕的史偉將以嶄新的繪畫風格來回應這種選擇,書寫出藝術生命的新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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