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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卓信藝術家 · 胡云生 [打印本頁]
作者: 卓信集市2 時間: 2015-3-6 10:55
標題: 卓信藝術家 · 胡云生
胡云生往你眼前一站,多半會讓你產生對其角色的認知錯位-----我曾跟云生兄開玩笑,說他是“粗人干細活,武人干文活,俗人干雅活,笨人干巧活”。要是換了別的所謂“文人雅士”,聽了這話準會不高心,可云生兄聽罷卻哈哈大笑說,嗨,你別說,這幾句話說的,像我!
真正的雅人從不以雅自居,成天老是端著個文人架子的,也未必是真正的文人。云生兄總愛自稱粗人,但是,這個粗人作畫的時候,卻是心比針細,一筆不茍;他還老愛自稱俗人,可是進到他的畫室,看看他的家具陳設,墻上掛的桌上擺的,你自會判斷出主人的格調和品味;云生兄的外表是一副憨憨厚厚大大咧咧的樣子,總愛把“咱不聰明,咱很笨”掛在嘴邊上??墒?,“笨鳥先飛”的道理他比誰都悟得透----據說早年在中國畫研究院求學時,因為他是班長,每天都要比別人早到教室,還要按時接送授課的先生們,在旁人看來這是件辛苦活兒,可是二十多年后他對我說,多虧了那些年攬上接送老先生的活兒,我才多吃了很多偏飯,從李可染,何海霞,梁樹年等前輩大師那里,學了很多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---你看,他這個“笨鳥”有多聰明。
胡云生是半路出家改學繪畫的,他本來是個極有天賦的手風琴演奏家。這個原本靠聽覺出道的藝術家,后來卻迷上了視覺藝術,情愿廢掉多年的耳朵的功能,轉而開發(fā)眼睛。當然,靈巧的雙手不論玩琴鍵還是玩毛筆,都是最要緊的。胡云生以超常的執(zhí)著和超常的癡迷,把眼中所見的美景,通過指尖對毛筆的操控,活化在宣紙之上。這套功夫,他練了三十年,直到今天,還自以為沒練到家。我曾親眼見過他的勤奮---癸末夏末,我隨徐義生教授到太白山石溝寫生,胡云生是隨行的十幾位學生中年齡最大的,準確的說,他的角色應該是徐老師的助教??墒?,每天上山寫生時,出發(fā)最早,回來最晚,收獲最豐的,一定是他。我曾看著他蹲坐在一處山崖上,全神貫注地描摹山景,炎炎赤日曬得人汗流浹背,還不斷有蚊蟲飛來襲擾,可云生兄卻光著膀子,旁若無人地畫著,汗水順著手臂流到毛筆尖上,他笑稱“這倒省的蘸墨了”。望著他的身影,我不禁想到了《莊子.田子方》中寫到的那位“解衣盤礴”的真畫者!
可巧,后來讀云生兄的寫生畫稿,發(fā)現了一段記錄此次石溝寫生經歷的題跋,所不同的是,他說的是寫生遇雨:“癸末年仲夏,來石溝寫生,午后正畫時,突然天氣大變,一時間,狂風大作,暴雨降臨,無奈卷畫狼狽逃竄。畫未作完,留下石溝空白無水?!弊x至此猛然記起,當時確有一日突遇暴雨,大家匆忙奪路下山,到了山下才發(fā)現不見云生蹤影,徐老師斷定是他沒畫完不肯下山。如今讀到這段自述,果然
無數個霜晨夜雨,無數次大汗淋漓,無數張半截畫稿,無數條山路崎嶇。云生兄對山川靈性的體悟日漸其深,對筆情墨趣的把握日漸其熟,對自然萬物的情感日漸其純,他的畫筆漸漸打通了內外兩極:“外師造化,中得心源”,千百年的繪畫傳統與我心手相應,大自然的山川萬物與我身心相融。于是,他的畫越來越有根低,越來越有看頭,越來越有旁人所缺乏的真情實感?;蛟S你可以說,胡云生的技巧還有不完備處,構圖也不免粗疏,“時見缺落”,但是,你不能懷疑他在面對大山時的那種坦誠那種真誠那種虔誠。徐義生教授說他“見過大世面”,那是說他既沾溉過大師們的雨露陽光,也鯨吸過大山們的玉液瓊漿。只不過,他的實在和厚道,使他不屑于以“機巧之心”去經營去炒作去謀取炫人耳目的頭銜和光環(huán),更不肯讓畫筆脫離山川本色去追逐管光怪陸離的新潮以嘩眾取寵。他自稱粗人,其實質是要與那些所謂的“細人”劃清界限;而其自視笨拙于粗俗,背后卻昭示著一種不肯于那些善于鉆營的“機巧之徒”同流合污的另類清高。然而,他對傳統對前輩對大自然,卻永遠是匍匐在地頂禮膜拜。我在他的畫室,見到過他對前輩大師們那種類似宗教崇拜一般的神圣感和敬慕感,令人聞之起敬見之動容。由此,我悟到了云生兄內心的高遠之境。
云生兄的繪畫事業(yè)正處于登攀中,方之于上山寫生,正是“美景初現”時,卻也是“登山吃力”時。峰巔在望,前路更難,唯有心無旁騖,聚糗而前,殫精竭慮,畢力憑險,方能登上絕頂,飽覽那“無限風光”,并將那天下奇景,一一收入你的畫囊。
云生兄,你大膽地朝前走,朝前走,莫回頭!
是為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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